#致伟大胜利#
1939年秋,长沙城外的炮火声日夜不息。城东的集市上,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挑着柴火叫卖。哥哥叫王大柱,弟弟叫王二柱,是当地有名的"袍哥"兄弟。他们卖的柴火总是比别人便宜两文钱,街坊们都说这两兄弟实诚。
这天晌午,一个穿着黄呢子军装的日本军官带着翻译来到集市。翻译扯着嗓子喊:"皇军要买柴火,都给我排好队!"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几个卖柴的汉子扭头就走。大柱拉住二柱的衣角,低声道:"咱们去看看。"
日本军官相中了大柱的柴火,比划着要他们送到军营。路上,二柱的腿肚子直打颤,大柱却挺直腰板,眼睛不住地打量着日军驻地的布局。伙房里飘出炖肉的香味,十几个日本兵正围着大锅狼吞虎咽。
卸完柴火,一个日本兵突然用刺刀挑开他们的包袱,几件破衣服散落一地。二柱吓得脸色煞白,大柱却弯腰捡起衣服,顺势把地上的一把军用餐勺塞进了裤腰。回去的路上,二柱埋怨哥哥太冒险,大柱只是望着远处冒烟的城墙不说话。
第二天凌晨,大柱摇醒熟睡的二柱:"我找老郎中配了药,今晚咱们去给小鬼子加点料。"二柱惊得从床上滚下来:"你不要命了?"大柱掏出那把偷来的军用餐勺:"昨儿我瞧见了,他们用这个分饭菜。"
夜幕降临,兄弟俩摸到日军驻地后墙。大柱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:"这是巴豆粉,够一个连的鬼子拉三天。"二柱突然按住哥哥的手:"东头有哨兵!"果然,月光下有个黑影正在巡逻。大柱眼珠一转,捡起块石头扔向西墙根,哨兵果然被引开了。
伙房的锁被大柱用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。借着月光,他们看见三口大铁锅还冒着热气。大柱刚要下药,二柱突然扯住他:"等等!"他从灶台摸出半袋盐,"掺在盐里更匀实。"兄弟俩把巴豆粉和食盐混匀,又原样放回灶台。
三天后的集市上,人们都在传日军营地闹瘟疫的消息。有人说看见日本兵排队上厕所,还有人说鬼子的军医急得直跳脚。大柱和二柱相视一笑,继续吆喝着卖他们的柴火。
又过了半个月,日军突然开始挨家挨户搜查。原来他们在茅坑里发现了未化开的巴豆壳。大柱拉着二柱躲进了地窖,听着头顶鬼子的皮靴声,二柱的牙齿直打架。突然"咣当"一声,地窖的木板被刺刀挑开了。
兄弟俩被绑在村口的槐树下,日本军官举着军刀叽里呱啦地吼叫。翻译说:"皇军说,谁指使的可以活命。"大柱突然放声大笑:"长沙城里的中国人都指使我们!"二柱也跟着喊:"对!我们给鬼子加餐呢!"
鬼子军官的军刀举起来时,大柱突然挣断绳子扑了上去。二柱趁机撞翻了旁边的汽油桶,火把掉在地上,"轰"地燃起一片火海。当增援的鬼子赶到时,只看见槐树下两具紧紧相拥的焦黑躯体,像两截烧不化的精钢。
后来长沙城的老百姓都说,每逢阴雨天,还能听见集市上有人吆喝:"卖柴火嘞——便宜两文钱——"那声音忽远忽近,像是从湘江的水汽里飘过来的。而日军驻地的茅房,据说每到半夜就会传出此起彼伏的"咕噜"声,吓得站岗的日本兵都不敢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