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哥从深圳回到北京后,整天没啥事儿干。这天,他和马三正家里闲着呢,突然电话响了,把屋里安静给打破了。代哥拿起手机一看,嘿,是太原做钢材生意的胡新海打来的。
胡新海在那头热乎地说:“代哥,是我新海啊。你现在在北京不?要是在的话,我想过去找你聚聚,好好聊聊。”
代哥一听,立马爽快地说:“想来就来,别磨叽!”
胡新海又说:“代哥,真没啥事儿。最近在太原挣了点钱,就想回北京找你喝两杯,晚上再找点乐呵乐呵的事儿。”
代哥一听就明白了,这胡新海是想找他赌两把。于是代哥说:“行,那你来吧。”
挂完电话,胡新海带着俩司机,开着一辆商务车,嗖嗖地就往北京赶。马三看代哥打完电话,好奇地问:“代哥,谁打的电话?”
代哥随口说:“胡新海。”
马三又问:“胡新海谁啊?”
代哥解释说:“91年我去深圳认识的。关系也就那样,普通朋友。这次他回来,估摸着是在太原挣了点钱,想回来显摆显摆,还想找我赌钱呢。”
马三一听,嘿嘿一笑,说:“跟代哥您玩?我觉得吧,做生意的哪玩得过咱们混社会的,混社会的又没咱们有钱。他能玩得起吗?一圈下来赢他个五六十万,不得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?不过人家想玩,咱也别拦着。反正咱们不差钱,又会玩,就当找个乐子,顺便交个朋友。”
到了晚上,胡新海从太原赶到北京,又给代哥打了个电话。两人约好吃涮羊肉,代哥还把京城的一帮大哥,像李正光、崔志广、闫京都给叫上了。闫京平时对混社会、打架啥的都不感兴趣,唯独对赌钱上瘾,一提赌钱,准能看到他。
胡新海看到代哥从车上下来,代哥一点架子都没有,特别随和。平时都是代哥带着兄弟们忙活,大伙儿对他那是又敬又怕。但这回一见到老朋友胡新海,代哥脸上立马乐开了花,主动伸手,跟胡新海紧紧一握。
“新海啊,好久不见,最近咋样?”代哥边握手边问。
马三在一旁逗乐:“咋样?瞅瞅这排场不就知道了。新车吧?子弹头的,花了多少大洋?”
胡新海笑着说:“六十多万呢,不过代哥您的车更牛,得一百多万吧?”
代哥搂着闫京的肩膀,给胡新海介绍:“这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,小西天闫京,闫老大。”
闫京笑眯眯地伸出手,胡新海赶紧握住:“闫老大,您好!”
代哥这人低调,没架子,闫京可不一样。四九城这些大佬,要是瞧得上你,那没得说;要是看不上,或者关系一般,那态度能傲上天。闫京左手揣兜里,右手随便一伸:“你好,兄弟。有空多回京城,咱兄弟们在这儿混得风生水起。”
胡新海一听这话,再看看周围这些大佬的气场,心里直犯怵:“要不,咱晚上简单吃点涮羊肉?”
马三找了个隐蔽的小会所,代哥安排大家坐下,开吃涮羊肉。代哥今晚酒兴好,喝了不少,那酒量,七八两白酒下肚,还两瓶啤酒漱口。眼看吃得差不多了,酒也喝美了。
胡新海坐不住了,眼巴巴看着代哥:“代哥,吃好没?”
“吃好了。”代哥回答。
“喝好没?”胡新海又问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代哥说。
胡新海接着说:“那咱上楼玩两把?想玩的报个名,我带现金了。”
代哥笑着问:“带了多少现金啊,兄弟?”
胡新海说:“没太多,二三十万还是有的。”
马三一听:“行啊。”
就这么着,众人上楼玩去了。六个人揣着现金上楼,直接开赌。胡新海不知是想在代哥面前露一手,还是真想捞点外快,结果那晚手气霉得要命,跟代哥比起来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没玩几局,就输给代哥五六万。胡新海头上汗珠直冒,紧张兮兮地看着代哥,说:“代哥,您这手气也太旺了吧!”
代哥瞧着胡新海那汗如雨下的样儿,打趣道:“兄弟,你这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,才输这么点儿就怂了?”
胡新海赶紧打圆场:“没事,代哥,我身子虚,动不动就出汗。来来来,继续!”
代哥心想,送上门的钱哪有不收之理?
胡新海越急越输。跟代哥他们斗了两三个小时,带来的二三十万全赔进去了,还找代哥借了50万,结果这50万也眨眼就没了。
代哥瞅着胡新海,问:“还借不?要借,我这儿还有。”
胡新海这下彻底慌了,眼里全是焦急,说:“代哥,要不咱们来一局大的?”
代哥反问:“大的?你拿啥来赌?你那车不值几个钱,二手卖也就四十多万,梭哈都不够。”
胡新海一咬牙,拿纸擦了擦汗,下定决心说:“代哥,我在太原混,京城没房产。要不这样,我把太原的一个娱乐会所押给您,那会所两千多平米。咱们签个合同,咋样?”
代哥瞅瞅王瑞,王瑞立马懂了。他起身出去,给山西的朋友打了个电话:“喂,哥们儿,我是代哥的司机王瑞。”
“哦,王瑞啊,你好。”
“我问下,山西一套两千多平米的房子大概值多少?”
“怎么也得两百万左右吧。”
“有价值吧?”
“有价值。”
“行,谢了。”王瑞挂断电话,回到代哥身边,凑近耳边小声说:“代哥,多了不值,运作一下,大概能值两百万。”代哥一听,立马拍板:“成,那就赶紧写合同。”
胡新海的司机麻溜地掏出纸笔,现场就起草了一份合同。那时候,这样的纸条子可是正经八百的法律凭证。合同上,胡新海的名字、身份证号写得清清楚楚,为啥要把房子、生意这些家当全过户给加代,也都写得明明白白。金额嘛,大写小写都标上了,还特地写了要负法律责任。两个人郑重地按了手印,加代瞪大眼睛,把合同看了个遍,确认没问题。
胡新海一咬牙,满脸都是豁出去的表情,把桌上的钞票一股脑儿推给加代。闫老大和崔志广一看这架势,也跟着把钱推了过去。胡新海这时候紧张得不行,额头上汗珠直冒,连裤子都湿了。他心里明镜似的,这局要再输给加代,不光一百多万现金没了,连两千平的大房子和生意也得搭进去。换成谁,能不害怕?
再看看加代,跟没事人一样,一脸轻松,好像那点钱根本不算啥。
“完了,这回全完了,又输了。”胡新海心里头那个绝望啊,本来就快秃顶了,这一急,一捋头发,又掉一大把。看到加代亮出的牌,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整个人愣在原地。
加代笑眯眯的,语气轻松得很:“兄弟,我今天喝高了,脑袋还晕着呢。不过看你这样子,牌运也不咋地啊。对不住了,咱们事先讲好,就是图个乐呵,但既然玩了,就得讲规矩。是你找我玩的,可不是我逼你的。”
说完,加代把合同递给马三,马三转手又给了王瑞。王瑞小心翼翼地叠好合同,塞进包里。胡新海这时候跟丢了魂似的,眼神里全是求助,结结巴巴地说:“代哥,这……”
加代打断他:“兄弟,啥也别说了。做人嘛,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。你还有钱吗?有咱就继续玩;没有,我可以借给你。不过得说清楚,你跟我加代借的钱,“借钱都得打欠条啊。”胡新海心里嘀咕了几句,咽了口唾沫,叹了口气说:“算了,不借了。再借,这一年就白忙活了。代哥,我今天手气真是太背了。你有空的话,去太原瞅瞅我那娱乐会所,觉得还行就继续干。”
加代笑着回答:“好嘞,兄弟,那就这样吧。”
话音刚落,胡新海就坐上车走了。他一走,屋里的人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直拍大腿,东倒西歪的。闫老大边笑边说:“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这个憨货,简直就是送财童子嘛。虽说咱们不差这点钱,但谁会嫌钱扎手呢。”
马三一脸兴奋,眼睛直放光:“太原那个两千多平米的门市,还在开娱乐会所呢。咱们接手过来,把里面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,这不又多了一个赚钱的门道!”
加代点点头:“对,多一份生意,兄弟们就多一份收成。”
加代想了想又说:“要不找个时间去太原看看?最近也没啥大事,明天就出发,谁想去?”
闫老大摆摆手:“我就不去了,最近事儿多,还没忙完呢。”
崔志广连忙说:“代哥,我跟你去。”
李正光有点遗憾:“代哥,明天我有事儿,去不了。”
加代说:“行,那你们不去,我就和马三、王瑞,还有志广,再叫上两个兄弟去看看。会所装修不行咱就翻新,能凑合就直接接手,把人换了,这生意不就是咱们的了嘛。”说完,加代就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马三给加代打电话:“代哥,起床没?起了咱就出发去山西太原。”
加代昨晚喝高了,迷迷糊糊地说:“行,那就走。”
接着,加代带着王瑞、马三、崔志广,还有两个兄弟,分两辆车,六七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太原出发了。
太原离京城也不远,一路上,大家伙儿笑声不断,乐呵着呢。白捡了个门市,外加一门生意,虽说赚头不大,但一年捞个百八十万,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?
没多久,他们就晃悠到了山西太原。照着合同上的地址,一眼就瞅见了那家娱乐会所。说是两千平米,瞅着也就一千七八的样子,还带着个小院子,五六层的小洋楼立在那儿。加代把车往院子里一停,左看右看,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会所大门紧闭,里面黑洞洞的,连个灯火星子都没有,压根不像有人在经营的样子。
门口坐着个看门的大爷,加代扯着嗓子喊:“大爷,麻烦您过来一下!”
大爷慢悠悠晃过来,问:“小伙子,啥事儿啊?”
加代问:“大爷,这儿的老板是不是叫胡新海?”
“对啊,老板就是胡新海。”
“这是胡新海的场子,咋没开门呢?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?”
“这儿都关了好几个月了,空荡荡的。胡新海每月给我俩钱,让我在这儿看门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还能有假?”
加代扭头看向马三,没好气地说:“好家伙,说什么私人会所,来了一看,就是个破落户。”
马三在一旁,尴尬得直咧嘴笑。加代又说:“别傻笑了,给你看样东西。”说着,掏出合同,递给大爷,“大爷,您瞅瞅,这地儿他已经转给我了。您有钥匙不?给开开门,我进去瞅瞅。就算破了点,装修装修,还能开张呢。”
大爷说:“行嘞,跟我来。”
大爷摸出一串钥匙,捣鼓了半天,总算把门给打开了。这时候,路过的李英杰瞧见了,赶紧给任立新打电话:“新哥,胡新海那地儿来人了!好几个月都没动静了,不知道是哪路神仙,是不是胡新海的朋友,还是他派来的。”
“真的?我得赶紧过去瞅瞅!找胡新海找得我都快疯了,好久没见着他了,他还欠咱们钱呢!”
“哥,您要是过来,多带点兄弟!”“我觉得那帮人肯定能找到胡新海,亲眼看着他们开门进去了,指定跟胡新海有瓜葛。”
“好嘞,知道了!我这就带兄弟们过去。他们大概有多少人?”
“我数了数,顶多六七个,其中俩瘦得跟竹竿儿一样。”
“成,我带二十个弟兄过去,再带上家伙!这回非得把胡新海揪出来不可。”说完,任立新啪的一声挂了电话。
这时候的加代他们还不知道,危险正悄悄靠近。加代迈进会所,抬眼一瞅,墙上贴的壁纸,尽是些低俗得让人脸红的图案。加代心里直嘀咕:这地方,真够烂的。
转念一想,反正这会所是白捡的,也没啥好挑剔的。他赶紧给胡新海打了个电话,眉头一皱说道:“新海,你说的那私人会所,怎么看着不像那么回事?而且压根儿没营业啊。”
胡新海嘿嘿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巴结:“代哥,别看外面不起眼,里头啥都有,吃饭、唱歌都行。吃好喝好再上楼放松放松,这不就是高端享受嘛?说难听了是个老场子,说得好听了,那可是高级娱乐场所!”
加代瞅瞅空荡荡的大厅,一脸疑惑:“可你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。”
胡新海摆摆手,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:“代哥,就算有人,您接手后也得重新招啊?反正都得换。您再瞅瞅这装修,要是不满意,花个几十万翻新一下,立马儿焕然一新。”
加代心里一盘算,毕竟是白得的便宜,也就不计较了,点点头:“行吧,以后这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了。”
“那太好了!代哥,太原随时欢迎您!”胡新海的声音里透着点儿轻松劲儿。
加代没多想,挂了电话。他仔细瞅瞅会所,觉得整体布局还行。找几个保洁打扫打扫,再给兄弟们腾个办公室,就能开张。
会所一共六层,包房不少,就是都得重新装修。加代边转悠边琢磨,回北京后得派两个得力手下过来,先把卫生搞定。要么直接改成洗浴中心,再带上酒店和餐饮,多好。正当代哥琢磨着让王瑞给北京那头打个电话呢,嘿,事儿来了!
代哥刚走到一楼,正打算锁门走人,结果任立新领着二十多个小子,跟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。他们手里都端着五连发,一进门,“哐啷”一下,大铁门就给锁上了。
马三一看这架势,脸“唰”一下就白了,凑近代哥,小声嘀咕:“代哥,这下可捅娄子了!”
代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那帮人,眉头紧锁:“三儿,这事儿不简单啊!”
大爷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,问道:“那任立新怎么会带人跑到这儿来呢?”
“任立新是谁呀?”代哥满脸疑惑地发问。
大爷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在山西有这么个说法,‘一丁二威曹三胖,四毛五拐六和尚’。这任立新,可是‘一丁’丁威手下的得力干将呢!”
代哥皱起眉头,说道:“我跟他们可从来没打过交道。”
大爷轻轻拍了拍代哥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“兄弟,看你是个实在人。既然咱们有缘碰到了,我就跟你说实话。你猜得没错,这房子麻烦大了!”
“大爷,您就直说吧,我能扛得住。”代哥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这伙人一个月能来个七八趟,都是来找胡新海的。胡新海欠了他们两三百万,躲得不见踪影。大家都知道这会所是他的,就守在这儿,想堵住他,还想把这房子弄到手。”
代哥心里暗骂自己糊涂,可对方二十多个人都拿着家伙,能有啥办法呢?他咬咬牙,沉着声音说:“事到如今,只能见招拆招了。”
任立新带着人围了上来,眼神凶狠地质问:“谁认识胡新海?来这儿干啥?”
代哥定了定神,往前迈了一步,说道:“我认识胡新海,不过关系一般。兄弟,你们这么大的阵仗,到底想干啥?”
“干啥?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!”任立新直勾勾地盯着代哥的口袋。
代哥下意识地把合同往怀里塞了塞,硬着头皮说:“没啥东西。”
“是合同吧?交出来!”任立新冷笑了一声。
代哥强装镇定,说道:“兄弟,先别急。我得搞清楚你的来意。咱们也没冤没仇的,我一个外地人也没动你生意,你带这么多人拿着家伙,我实在搞不懂。”
任立新双手抱胸,说道:“行,跟你说清楚。胡新海欠我大哥丁威将近400万,躲了半年都不见人,就留下了这房子。我们一个月来好几趟都扑了个空,今天听说这儿开门了,就过来看看。你认识胡新海,对吧?”
代哥挺直了腰板,说道:“不瞒你说,昨天在京城玩牌,他把这房子输给我了。我来收房,打算收拾一下,要么做生意,要么自己用。”
“那正好,房子归我,把钥匙交出来!”任立新伸手就要去抢。
代哥往后退了一步,语气强硬地说:“凭啥给你?”
“凭啥?就凭胡新海欠我钱!你把门都打开了,我不找你找谁?还有,你得帮我把他找出来!”
代哥无奈地说:“你都找不到,我上哪儿找去?你和他的纠纷,别把我扯进来。这房子现在是我的,想抢走?没门儿!”
任立新想了想,说:“这样,你给胡新海打个电话,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。”
代哥点了点头:“行,我打。有话你直接跟他说。”
电话接通了,代哥带着怒气说道:“新海,我是加代。这房子有纠纷你咋不早说?我来收房,任立新带人让我交房子,你这不是坑我吗!”
胡新海的声音里满是慌乱,说道:“代哥,您先应付一下,回头再说。”
代哥追问道:“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“我哪敢回太原啊?整个山西我都不敢待!要是被丁威抓住了,不光房子没了,腿都得被打断。您先和他谈,我挂了。”说完,胡新海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加代整个人都愣住了,眼神里满是震惊,直勾勾地盯着任立新,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:“兄弟,连你都找不到他,这事儿可咋办啊?”
任立新一脸无所谓,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:“找不到他,这房子自然就归我了,还能有别的办法?”
加代死死地盯着任立新,眼神里透着警惕:“我算是看明白了,你这是故意刁难我呢。兄弟,我咋知道你和胡新海是不是串通好了,设个局来骗我这房子?丑话说在前头,这房子你别想拿走。既然你要看合同,给你!”
说着,加代从左边口袋里掏出合同,使劲儿塞到任立新手里:“咱讲道理,你好好看看,这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,房子已经转给我了。”
任立新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,确实像加代说的那样。谁能想到,下一秒他竟然满脸嚣张,“咔咔”几下就把合同撕成了碎片,随手扔在了地上。
加代瞬间火冒三丈,涨红了脸大声质问:“你撕我合同啥意思?”
任立新冷哼了一声,眼神里满是挑衅:“哼,我就是要把这房子抢过来。你们不是称兄道弟的吗?我还怀疑是你俩合伙算计我呢。既然房子你已经接手了,手里还有合同,那就正好,胡新海把房子给了你,你就得把房子给我。”
这时,崔志广和王瑞快步围了上来,满脸愤怒地说:“兄弟,你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,想从我们手里抢房子,没那么容易!”
任立新一脸傲慢地摆了摆手:“行了,你们赶紧走人,这地方以后归我们了。我也不为难你们,识相的就赶紧滚,别再来这儿捣乱。”
加代强压着怒火,盯着任立新说:“兄弟,你要是非要这么干,就算我把房子给你,这事儿也不算完。你这么做,实在太欺负人了!”
任立新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,小弟立刻递上一杆五连子。任立新直接把五连子顶在加代脑门上,眼神冰冷。
马三见状急得跳了起来,大声喊道:“哎!你这是要干啥?”
任立新的四五个手下马上围了上来,也用五连子指着马三,恶狠狠地说:“别动!都老实点儿!”
王瑞悄悄伸手去掏包里的卡簧,刚拉开拉链,就被人用五连子抵住,厉声喝道:“不许动!包里是啥,拿出来!”
一个小弟上前一把夺过包,打开一看,冷笑了一声:“哟呵,还想动刀?” 说着,拿着卡簧在王瑞脸上来回比划。
加代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,心里明白再硬扛下去肯定要吃大亏。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:“兄弟,你先把真理放下,我现在就给你写合同,把房子让给你,行不?按理说这房子已经是我的了,但转给你也行。”
任立新看着加代,满脸嘲讽地冷笑:“怎么,不嚣张了?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?非得我拿出家伙,你才肯服软?”
“行,你把真理放下,房子归你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,把房子给我,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。”
“我哪敢啊,您在山西这么有势力,我哪敢招惹您啊。”
任立新一边用五连子顶着加代的脑门,一边伸手拍了拍加代的脸,满脸得意。马三实在看不下去了,冲上前喊道:“哎!别碰我哥!”
任立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,拿起五连子的真理托,“啪”的一下砸在马三身上。
可能有人会纳闷,加代怎么不找人帮忙呢?其实加代心里早有打算,他也想过找人,但万一找的人靠不住,不仅解决不了问题,还得挨一顿揍。所以他心里清楚,虽然在山西有些关系,但也得分时候用,暂时服软才是明智的选择。
任立新收起五连子,转头吩咐小弟:“给他拿笔和纸。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,可算有人来了。我没欺负你吧?”
加代攥着笔,死死盯着任立新,咬着牙没说话。
“行了,赶紧写合同,大写会写吧?把房子从谁手里接的,为啥转让给我,都写清楚。省得以后打官司,我得有个凭证。”
加代满心不甘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“刷刷刷”地写起来。写完后,旁边小弟递来印泥,加代重重地按上了手印,就这样,房子归了任立新。
“好了,把门打开,别为难这几个从京城来的。走吧,兄弟,赶紧离开这儿。”
加代走到门口,又回头看了任立新一眼,眼神里闪过一丝寒光:“兄弟,你好好住着这房子,我还得在山西待几天。”
任立新警觉地盯着对方,质问道:“还打算在山西待着?怎么,想找人整治我不成?”
对方赶忙解释:“不是,我在山西认识的人没几个,就是想在这儿玩几天,这不行吗?”
任立新冷哼一声:“行,要是想玩,我能给你推荐几个好去处。不过在太原,你要是有别的歪心思,可得好好考虑清楚。在山西,谁敢跟我们作对?想找麻烦尽管试试看!”
加代笑着说:“行,兄弟,留个联系方式吧。”
“给他张名片。”任立新吩咐道。
旁边的李迎杰从任立新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加代。加代看了眼上面的呼机号和手机号,转手递给王瑞,话里带着一丝讥讽:“行,以后来山西,好歹知道有个叫任立新的大哥,这么厉害呢。”
“行了,别废话了。兄弟们,把房子收拾一下,叫保洁来打扫干净,这大房子以后就是咱们的了。” 任立新摆了摆手说道。
加代和马三、王瑞一钻进车里,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。加代这人,一向重情重义,对待朋友真心实意;但要是被人惹恼了,而且对方还不把他放在眼里,那他可不会轻易罢休。加代打架的本事算不上顶尖,但只要他一个电话打出去,马上就会有一大帮兄弟愿意为他出头。
随后,他们找了一家不显眼的小旅馆。马三一屁股坐下,满脸都是怒气:“哥,这也太欺负人了!长这么大,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!”
加代眼神冰冷,沉声说道:“三儿,别急。咱在山西也不是没有人脉,收拾他的办法多着呢。”
马三、崔志华和王瑞几乎同时说道:“代哥,要不找叶涛帮忙?”
他们都晓得叶涛和李正光关系特别好。加代做事有自己的原则,不喜欢拐弯抹角。他是通过李正光认识的叶涛,平常要是有事想找叶涛帮忙,都会让李正光出面联系,自己不会直接给叶涛打电话。
加代握紧拳头,犹豫了好久,最终按下了李正光的电话号码。此时,李正光正悠然地坐在自家茶楼里,压根不知道加代在山西正遭遇着一场大麻烦。
加代向来不是那种吃了亏就默默忍受的人。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,准备整合白道和黑道的人脉资源,再拉上李正光,一定要让任立新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加代拨通电话,语气平稳地说:“正光,我是你代哥。”
李正光听到声音,脸上露出惊喜,说道:“代哥,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。听嫂子说,你出远门了?”
加代回应道:“对,我现在在太原。”
李正光有些好奇,问道:“在太原?去那儿干啥啊代哥,怎么不叫上我一起?”
加代解释说:“之前跟你提过的,来收套房子,前几天晚上赢来的。”
李正光一拍脑袋,略带歉意地说: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,都给忘了。怎么,出啥事了?”
加代叹了口气,坦诚地说:“实话说吧,代哥也不怕你笑话。这房子有经济纠纷,估计我们刚到,就被原房主的兄弟盯上了。他们直接把房子抢走了,我没办法,只能把房子过户给他们。”
李正光神情严肃,认真地听着:“代哥,你接着说。”
加代声音里带着愤怒,继续说道:“他们带了二十多个人,拿着真理指着我,还狠狠扇了我好几个耳光。”
李正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眼神变得凶狠。他心里明白,扇加代耳光,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。李正光很了解加代,知道他不缺钱,也不在乎那套房子,但这口气,加代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。
“代哥,你在太原对吧?我马上带着小高他们赶过去,我这就给涛哥打电话,让他从大同往太原赶。代哥,你记着,在山西,咱们绝不能受欺负。谁要是敢动代哥,我李正光跟他没完,你等着我。”
加代语气中带着欣慰,说道:“行,正光,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,我等着你过来给代哥出气。”说完,便挂断了电话。
一挂电话,李正光脸色阴沉,眼中燃烧着怒火。加代对他恩重如山,要是没有加代,他和兄弟们还不知道在何处漂泊。高泽建凑过来,小心翼翼地问:“光哥?”
李正光眼神坚定,语气果断:“啥也别说了,收拾家伙,咱们走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李正光立刻给叶涛打电话,与此同时,小高也开始行动,召集兄弟们。
“老二,赶紧叫上兄弟们,把家伙都塞进后备箱,过来接我。”
“好嘞。”电话一挂,二老瘸子迅速行动起来。只要小高电话一打,老二肯定会把陈红光、朱清华、谷安东他们都叫上。不到一刻钟,众人便集结完毕,速度快得惊人。
李正光这人,重情重义,懂得感恩图报,而且有仇必报。加代对他有知遇之恩,要是没有加代,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一想到加代被扇耳光,李正光就气得浑身发抖,在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把这仇报回来。对方怎么对加代,他就要加倍奉还。踢加代一脚,他就打断对方的腿;要是敢打断加代的腿,他就取对方的性命。
李正光一边想着,一边拨通了山西大同叶涛的电话。
老兄弟们都清楚,叶涛和那些拉帮结派的团伙不一样。他不搞那些复杂的帮派规矩,团队里没有军师,也没什么大买卖,和白道的关系也不密切。但叶涛在大同本地口碑特别好,当地老百姓都十分认可他,称他为“红人”。这“红人”的名号,可不是道上随便叫叫的,而是老百姓真心给的。叶涛专门行侠仗义,从不欺负老百姓,也不会仗着人多、有真理就去坑蒙拐骗。你要是找他办事,办成了,就给点报酬;办不成,他分文不取。叶涛就是这么一个讲义气的人。
李正光拨通电话,语气急切:“涛哥,我是正光。”
“正光啊,怎么了?”
李正光语气充满愤怒:“哥,我恨不得杀了那帮人。”
叶涛语气沉稳,安慰道:“正光,有话好好说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李正光咬牙切齿地说:“涛哥,我咽不下这口气,非得弄死他们不可。”
叶涛耐心劝道:“正光,遇事别慌,有事儿慢慢说。”
李正光声音里满是悲愤:“我代哥在太原收房子,被人把房子抢走了,还挨了好几个耳光。代哥心里憋屈,涛哥,我不止一次跟你提过,是代哥给了我和兄弟们饭吃,让我从一个逃犯变成了社会大哥,给了我尊严。他在山西被人欺负,我心里难受极了。”
叶涛神情严肃,坚定地说:“正光,别难受。我这就开车去太原,你给代哥打个电话,我肯定帮你。”
李正光满是感激:“涛哥,太感谢了,代哥对咱俩都不薄,你赶紧过来吧。”说完,李正光挂断电话。
叶涛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,在道上混,不懂得感恩,根本走不长远。叶涛脸色凝重,立刻给代哥打去电话。代哥还以为是李正光打来的,急忙接起:“正光啊,你们出发了吗?”
“我是叶涛。”
代哥有些意外,连忙说道:“呀,涛哥,你好你好。”
叶涛关切地问:“我听正光说,你在太原出事了?”
代哥叹了口气:“是啊,涛哥,正光跟你说了?”
叶涛语气坚定:“正光跟我说了。代哥,你有事儿直接找我就行,还麻烦正光转达,太见外了,你在太原啥地方呢?”
代哥回答:“我在酒店呢。”
叶涛语气充满魄力:“行,兄弟你等着,我这儿离太原不远,正光也从京城赶过来了。等见面了,你告诉我是谁干的。在山西,想欺负咱们,没那么容易,他们怎么欺负你的,咱们就怎么还回去。兄弟,你等我。”
代哥感激地说:“行,涛哥,麻烦你了。”
叶涛大嗓门一敞:“嘿,咱都是自家兄弟,别跟我客气那套!”说完,他啪嗒一声挂了电话,领着兄弟们,抄起家伙,浩浩荡荡就往代哥那头赶。李正光呢,也是火急火燎地往山西太原飙。
路上,李正光那张脸红得跟关公似的,气得都快冒烟了。他一肚子火憋着,话都不想说,就一个劲儿催司机:“快点!磨蹭啥呢!能不能利索点!”
没一会儿,大伙儿在酒店碰头了。代哥亲自下楼等,瞧他那样儿,脸黄黄的,跟病了一场似的,胡子没刮,头发也乱糟糟的,一看就知道好久没收拾了。马三他们几个也是累得不行,满脸倦容。
叶涛一下车,瞅见代哥这样,心里头那个愧疚啊,直往上涌。他这人讲义气,碰到这事儿,总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。代哥是李正光的好哥们儿,在山西受了气,他觉得自己有责任。
叶涛几步上前,紧紧攥住代哥的手,眼里都是自责:“兄弟,都怪哥来迟了。”
代哥眼眶一红,声音都哽咽了:“涛哥,你这么说,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”
“你来山西出这事儿,咋不早告诉我呢?以后来山西,先给我打个电话,我陪着你,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!”叶涛说着,轻轻拍了拍代哥的背。
“行!以后来山西,就找涛哥!”
这时候,李正光也快步过来,一把搂住代哥,语气硬邦邦的:“代哥,我李正光来了,看谁还敢欺负你!”
一行人上楼坐下,叶涛坐中间,脸色一沉:“兄弟,到底谁这么不长眼,敢动你?”
代哥看着叶涛,气呼呼地说:“涛哥,一个叫任立新,一个叫李英杰,就是他俩。还听他们提什么一丁二伟曹三胖,任立新是老大丁威的兄弟。”
叶涛一听丁威这名字,眉头立马皱了起来……微微皱了下眉头,说道:“怪不得听着这么熟悉呢。哥们儿,拿到他们电话没?”
“拿到了。”
打电话前,代哥有点拿捏不准,问叶涛:“涛哥,这丁威到底是干啥的?”
“他是个在社会上混的老手了,手下养着一票小弟。代弟,不是我吹,丁威这人有点手腕,要不手下人也不敢这么嚣张。我叶涛向来爱管闲事,跟他们搞团伙那一套可不一样。”
叶涛低头琢磨了一会儿,代哥和李正光都瞪大眼睛看着他。过了一会儿,叶涛抬起头说:“丁威这帮人,就是典型的黑社会。”
说到黑社会团伙,叶涛给两人科普道:“真正的黑社会,得有一帮敢豁出去的手下,还得有不怕死的狠角色。得有出主意的,有执行规矩的,还得有人专门去疏通关系,这才像模像样。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货色。”
叶涛接着说:“这样吧,我直接给任立新打个电话,叫他出来聊聊。要是他不识相,我好好收拾收拾他。”
代哥心思细腻,李正光也不是好惹的。代哥连忙说:“涛哥,要是这事让你为难,我们从京城叫人过来收拾他。”
李正光也赶紧表态:“我也从京城、哈尔滨叫人,非得让他们长长记性!”
“不用,我先打个电话试试。”说着,叶涛掏出手机,拨通了任立新的电话:“喂,立新啊,我是叶涛。”
任立新一听这名字,心里猛地一颤。他对叶涛挺客气,毕竟叶涛和自己大哥丁威是一个辈分的。
任立新语气恭敬地说:“哎呀,涛哥,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?”
“立新,咱兄弟之间就别拐弯抹角了。我现在在太原,你要是方便,出来吃个饭,有点事想跟你唠唠,顺便给你介绍几个朋友。”
“涛哥,有啥事电话里说不就行了?”
叶涛一听这话,脸立马拉下来了:“怎么着,我大老远跑到太原,还叫不动你了?不给我面子?”
“涛哥,您别生气,哪能呢!您在哪?我马上过去。”涛哥,我在假日酒店候着呢。
好嘞,涛哥告诉你啊,酒店后头那条街有个烧烤摊儿,咱就在那儿碰头吧。你这一招呼,我心里还直打鼓呢。
打啥鼓啊?没做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,还能怕见我?难道我还能吃了你?
涛哥,您这不是逗我呢嘛!您在道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!
得得得,别扯那些没用的,麻溜过来。叶涛说完,啪的一声挂了电话。
叶涛站起身,眼神坚定地说:咱们不用兴师动众,就咱们几个,谅他任立新也不敢乱来。先看看他啥态度,谈不拢的话,代弟,咱俩直接找他老大说道说道。
代哥一听,连忙点头:涛哥,我跟你想一块儿去了。跟那些小喽啰较劲没意思,谈不拢就直接找他们老大理论去。
于是,二十来号人,开着五六辆车,代哥那辆霸气的虎头奔打头阵,浩浩荡荡地奔烧烤摊儿去了。他们找了个大包间,二十几号人呼呼啦啦全坐了进去。
等了十几分钟,任立新带着李英杰、樊友谊等十来个人到了。他们一进门,老板那脸笑得跟花儿似的,就跟见了财神爷一样:哎哟,几位大哥,欢迎光临啊!
任立新说:刚才是不是来了一拨人,占了最大的包房?带我们过去。
好嘞,几位大哥这边请。老板点头哈腰地领着他们上了二楼,往右一拐,推开门。
任立新一进门,一眼没看到代哥,只看到叶涛和他的十几个兄弟。代哥坐在人群里,跟尊大佛似的盯着任立新,任立新一开始还没留意到他。
任立新径直朝叶涛走过去,热情地伸出手:涛哥,您来了!大老远从大同跑到太原,肯定有急事吧?
先坐下说。两人坐下后,任立新无意间瞥见了代哥,下意识地朝他点了点头。
这一点头,任立新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,明白了叶涛叫他来的用意。代哥也朝他点了点头,没吭声,毕竟这次的主角是叶涛。
叶涛开口了,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:兄弟,给你介绍介绍我京城的哥们儿,认识吧?
认识,你好,哥们儿。任立新赶紧回应。哎,立新啊,咱俩在京城那可是铁哥们儿,兄弟情深。我今天喊你来,没别的事儿,就是想问问,你咋能在太原对我那兄弟加代动手呢?这不地道啊!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加代,要是真了解他,就算借你俩胆儿,再带上你大哥丁威,你们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。
加代来找我诉苦,这事儿吧,我不要求你给加代道歉,但你得给我个面子,叶涛的面子你得给。别让我难堪,不然的话,你和你大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。你看看,我代弟在这儿呢,京城的一帮兄弟们也都在这儿,别让涛哥我在山西丢了人,回头代弟再埋怨我,说我在这儿没本事。你要是不给我面子,咱俩谁都别想好过。我还是那句话,你要是不给个说法,我直接就找丁威去了。想好了再开口,你咋解释这事儿?”
立新琢磨了一会儿,觉得叶涛跟大哥丁威那是平级的,为这点小事儿得罪叶涛,实在不值当。于是他就说:“涛哥,既然您都这么说了,那我肯定得给面子。房子我立马还回去,这事儿我大哥还不知道呢,我自己就能做主。”
叶涛瞅着立新,说:“就这些?没了?”
立新一脸懵,说:“还能有啥呀?房子还回去不就完事儿了嘛,不就是因为这房子嘛。”
叶涛接着说:“就一套房子的事儿?要是单纯抢套房子,还回去也就算了。可我听说,你还动手打了加代,带了二十多个兄弟,拿真理指着他的脑袋,还扇了他耳光,有没有这回事?这事儿你咋说?”
这时候,旁边的李正光有点儿急了,心想跟他废什么话呀,直接收拾他不就得了。但这是在山西,是叶涛出面摆平这事儿,得听涛哥的。
立新说:“确实有这事儿,但真没您说的那么邪乎。什么扇耳光、拿真理指着,那都夸张了,代哥你说是不是?就是开个玩笑嘛,我真没想真打他。要是真想动手,涛哥,以我的脾气,加代这会儿就不可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,早就躺医院了。所以这事儿真没那么严重,也没啥好计较的。”
叶涛瞪大眼睛看着立新说:“就这态度解决问题?行,既然你不说,那我来说。第一,“老任,咱们把事儿说明白了。第一,房子得给人家代弟还回去,这是规矩;第二呢,你手头宽裕,这些年跟着大哥混得风生水起,拿出一百万来,不过分吧;第三,简单,你给代哥敬杯酒,诚恳地道个歉,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。胡新海欠了代弟的钱,代弟来收房,你们可好,半道上插一杠子,这像什么话?”
任立新一听,就开始找辙:“叶哥,胡新海也欠我银子呢。”
“欠你的是你的事,你找胡新海要去。能从他兜里掏钱,算你有能耐。代弟刚接手这房子,你就跳出来争,这不地道啊,咱们道上混讲的是脸面。就这三条,你琢磨琢磨。答应也得答应,不答应,嘿,叶涛我心里不痛快了,谁也别想好。”叶涛说着,不自觉地回头瞅瞅身后的兄弟们。
任立新琢磨了半天,说:“涛哥,房子能还,钱也能给,但道歉,真不行。在太原,我要给人道歉了,以后还怎么立足?”任立新急得直瞪眼,心想这是在咱太原的地界儿,又不是大同,也不是京城,我犯不着给谁面子。
“要不,我给我哥打个电话?你要想欺负我,人数上我不占优势,但我找我哥来。”
这话一出,叶涛被噎得直翻白眼,心里那个不痛快啊。叶涛气呼呼地说:“你这是不给我留面子?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,这么顶撞我,合适吗?拿你哥压我?行,你打电话,叫他来,来了我还是这三句话。”
任立新梗着脖子说:“涛哥,等我哥来了,你跟他说。反正别想着为难我,一百万没有,就算有也不掏,道歉?门儿都没有。你看着办吧。”
叶涛冷冷地盯着任立新,蹦出俩字:“动手。”
话音未落,叶涛手下老幺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,“啪”的一声,五连子直接顶上了任立新的脑门儿:“你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?信不信我一真理崩了你。”
再看任立新,跟没事人一样,梗着脖子说:“怎么着,还真敢动我?动了我,我哥饶不了你们,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太原,都得横着出去。你试试?我在道上混了十多年,可不是白混的。”“怕啥?不就是京城来的嘛,打了你几巴掌又怎样?出门在外,得懂得收敛,这里是太原,不是你的京城。房子我还给你,是看涛哥的面子。识相的,赶紧卷铺盖回京城去,再动手,你试试?”代哥说道。
代哥顿了顿,语气坚定:“咱们得讲理。胡新海欠你多少钱,我不清楚,他人在哪儿,我更不知道。但这房子是胡新海给我的,你却给霸占了。咱先不说胡新海,就说咱俩的事儿。我也不难为涛哥,什么一百万,我代哥不缺那俩钱。你怎么抢走的,就怎么给我送回来,再道个歉,这事儿就过了。我不动你,也不找你麻烦。我知道,让你拿出一百万,一来你可能没有,二来即使有,凭你的性子,也舍不得。我就这一个要求,你要是还在这儿摆谱,可别怪我不客气,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。”
任立新一听,忍不住嗤笑出声,站起身来,手指着代哥,扯着嗓子喊:“你还敢在这儿嚣张?知道太原是谁的地盘吗?知道一丁二伟、曹三胖、四毛,还有五六零和尚这些大佬吗?知道我大哥丁威是什么来头吗?”
代哥心里琢磨,任立新这家伙再不给面子,可别怪我不留情面。想着,代哥便不再理睬任立新,一屁股坐下,双臂交叉在胸前,冷眼旁观。
这一切,都被李正光看在眼里。他瞅了瞅代哥,心里顿时明白了代哥的意思。李正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,就等着发泄呢。只见他猛地站起身,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,大步流星地朝任立新走去。
李正光身上那股子霸气,一般人根本压不住。虽说在这桌子上,论地位、论条件,李正光或许比不上其他人,但有一点得清楚,他背后的人可不少。
李正光一步步逼近,任立新吓得大声嚷嚷:“你想干嘛?还想动手?你敢动我一下试试!怎么,往腰后面摸什么呢?想掏家伙?”
任立新这一嗓子,他身后那十多个小弟也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。哎,哥们儿,站这儿,对,再往前迈一步试试,就站这儿别动。”
李正光这人,火爆脾气一上来,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。他在道上那是出了名的狠角色,再加上身后有小高,还有叶涛带来的十六个兄弟撑腰,任立新在他眼里根本不算啥。
李正光猛地一转身,照着任立新的鼻子就是一拳,“砰”地一声,任立新的鼻子立马开了花,鲜血直流。任立新旁边一个小弟见状想冲过来帮忙,结果被小霸王高泽健直接挡在了前面。那小子刚靠近李正光,李正光就瞪了他一眼,那眼神冷得跟冰刀子似的,吓得那小子腿都软了,愣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李正光也不含糊,反手又是一拳,“啪”地砸在任立新鼻子上。任立新仰头一躲,鲜血跟喷泉似的溅了一墙。
这时候,又有两个人朝着高泽健冲了过去。高泽健的身手可不是盖的,陈宏光、朱庆华也都摩拳擦掌,就等着干一架呢。
那俩人冲向高泽健,其中一个还抄起酒瓶子就砸了过去。可不管他们怎么使招,高泽健就跟泥鳅似的,左躲右闪,轻松化解。高泽健反手就是一记勾拳,直接打在那人下巴上,力道大得能把人打懵。
“咣当”一声,一个小弟被高泽健一拳打得白眼直翻,脑袋一歪,直接躺地上了,估摸着得晕上好一阵子。
等这小子醒过来的时候,高泽健已经把身后那几个人都撂倒了。他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子,照着鼻子又是一拳,松开手,那人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下了。接着,不管是拳打脚踢,还是勒着脖子再来一拳,高泽健都游刃有余,没几下就把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。
再看看任立新,这家伙还不服气呢。李正光这下彻底火了,一把将任立新从椅子上拽了起来,“啪”地一下,从身后掏出个家伙,顶在任立新脑袋上,那姿势,简直霸气侧漏!
为啥说霸气呢?想当初收拾金仲德的时候,李正光就是这么干的!李正光左手一把揪住任立新的衣领,跟拎小鸡似的往上提,右手呢,拿着家伙直接顶在了任立新的脑门上。他这回是真火了,心里琢磨着:这家伙,既不给叶涛留面子,也不把代哥放眼里,还自封山西的老大,真是活腻了!
“嘿,你不是挺能耐的嘛!”李正光咬牙切齿地说,“我直接送你上西天得了!”话音未落,“咔哒”一声响,他把家伙又往前顶了顶,紧贴着任立新的头皮,那架势,是真的动了杀心。
任立新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,绝对是个难啃的硬骨头。当时李正光拿着五连子抵着他的脑袋,他还在那儿大声叫嚷:“开真理啊,你要是打不死我,你就是我孙子,打不死我,你就是我孙子。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?”
李正光心里想着直接把任立新解决掉。可任立新提出要打电话,正光心里琢磨,你不是不把代哥和涛哥放在眼里吗?行,我就好好治治你。李正光气得脸都红透了,怒吼道:“这混蛋,我直接崩了他。”
就在他说着的时候,众人赶忙上前阻拦,刚把李正光手里的五连子掰开,“砰”的一声,五连子就响了。要不是小高及时拦住,任立新早就脑袋开花,没了性命。
代哥走上前去,站在任立新面前,问道:“你刚才说啥?再说一遍。”
任立新的鼻子不停地流着血,怎么都止不住。“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,敢不敢?有本事你们别跑,在山西就你们这几个人,敢不敢让我打电话?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?让我打电话行不行?”
代哥一挥手,说道:“放开他,放开他。我说了,黑白两道我都能把你收拾了。打电话吧,看看你能叫来什么人。把你那个什么大哥,一丁二伟啥的都叫来。我敢保证,你大哥不是我的对手,我对我的兄弟有信心,对涛哥也有信心。”
当所有人都冲动起来的时候,叶涛得保持冷静,不能犯糊涂。他悄悄拉了拉代哥,代哥说:“兄弟,没事,让他打电话。”
这时候,任立新已经拨通了丁威的电话。电话接通后,叶涛他们和代哥等人在商量,是留下来等着,还是先撤。最后,大家一致决定,先撤,等想打的时候再杀回来也不晚。
任立新在电话里说:“哥呀,我让人揍了,我在饭店呢。你们有本事别跑,别跑,不是厉害吗?别跑。”
这会儿,代哥他们开始往外撤了。丁威问:“怎么回事,什么别跑?”
“叶涛领着一帮从京城来的人把我和手底下几个兄弟打了,还想用五连子崩了我。”任立新着急地说。
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哥?真正的大哥永远不会慌里慌张,哪怕心里波涛汹涌,脸上也能镇定自若。丁威戴着眼镜,不紧不慢地说:“叶涛?怎么红人也掺和进来了,这事儿跟他有啥关系?再说,红人不知道你是我兄弟吗,他怎么还敢管这事儿?”
“哥呀,我也纳闷呢。这伙外地人可真难对付,有个叫李正光的,还有个小子两三拳就把我们打倒了。我们人没他们多,而且叶涛那十六个兄弟也在这儿。我就想着先不还手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大哥,他们还没离开山西,赶紧去堵他们。我估计他们要回叶涛那儿,或者回大同,大哥,去堵他们。”
“行,这事儿你别管了,回来吧。”
“哥呀,我先去医院,我估计鼻子被他们打塌了。”
“我派两个兄弟去看看你。”
“不用,哥,把兄弟们都调出来,他们肯定没走多远,去堵他们。别管我,我在医院把鼻子治好,再收拾他们。”
“行,好嘞。”电话挂断了。
能当大哥的人,思考事情的方式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。这会儿,任立新一门心思就想着报仇。但作为真正的社会大哥,手底下兄弟众多,不能想收拾谁就收拾谁。
就说叶涛,就得好好考虑考虑。这小子可不好惹,真要是打起来,虽说叶涛手底下兄弟不多,但到了关键时刻,肯定有人帮他,也会有人为了利益支持他,所以这事儿不能乱来。
对于京城来的那伙人,说实话,丁威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,因为不了解他们。但有一点,叶涛不能不考虑。叶涛在山西人脉广、名声好,很多人都愿意帮他。
这边代哥他们刚上车,电话就响了。叶涛也没想到,丁威这么快就把电话打来了。“喂,叶涛,我是丁威。”
一听是丁威,叶涛把电话音量调大,让所有人都能听到。“丁威,你好。”
“叶涛啊,怎么火气这么大?来太原就把我兄弟揍了。打我兄弟不就等于打我吗,你明知道任立新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,就这么欺负他?太不像话了吧。怎么,仗着人多,就想拿捏我们?这事儿你做得有点过分了吧。打狗还得看主人呢。我告诉你,一个都别想离开太原。”说完,丁威“啪”的一声挂断了电话。
接着,丁威把电话打给了吴海滨和翟建东。在太原,有人听说过这俩人,他们是丁威手下的另外两员大将。电话打过去,吴海斌和翟建东正在一起,一接电话,“哎,大哥。”
“你们带着手底下兄弟,去太原出城的地方守着,把叶涛拦住。拦住叶涛后,别动他,听好了,别动叶涛。把那十多个京城来的人收拾了,然后把叶涛带到我这儿来。千万别动叶涛,动了叶涛,这事儿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电话挂断。
丁威这招真够精明的,要是这一百来人能把加代、叶涛拦住,不动叶涛,不管什么时候,都能说得过去,叶涛也不会太记恨他。要是连叶涛一起收拾了,那就等于摸了老虎屁股,彻底把叶涛得罪死了。
这边电话一挂,叶涛就说:“赶紧回去,快点往回赶。代弟,听哥的,咱们先回大同。在山西,哥肯定帮你把这事儿处理得妥妥当当的,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。咱先回去,行不?”
代哥咬着牙,李正光也气得牙根痒痒,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
好在他们提前十多分钟离开了。要是再晚一会儿,叶涛他们前脚刚出太原,后脚丁威手下的两员大将翟建东和吴海滨就赶到了。叶涛的手下打听得知,叶涛他们走了也就十多分钟,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。要是这时候去追,很容易就能追上。可丁威坐镇太原,并不着急追。他想着,反正你们迟早得回来,到时候再收拾你们。
翟建东给丁威打电话,丁威接起电话。“威哥,他们跑了,跑了十多分钟,追不追?”
“追他们干嘛?跑了就跑了呗。我打个电话安排下。你回来吧,剩下的事别管了,派几个兄弟去医院看看立新,不然他心里该不痛快了。”
“行,威哥,要是有其他事,您再吩咐。”
“好嘞。”丁威挂断了电话。
要是代哥和李正光给焦元南打电话,就算焦元南远在天边,也得想办法在十五个小时内赶到山西,出现在代哥面前。不然,李正光肯定会怪罪他。别说是包飞机,只要李正光开口,焦元南肯定二话不说,立马买票飞过来。
还有聂磊,要是代哥真急眼了找他,他也肯定第一时间赶来。叶涛他们刚回到大同,丁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“哎,叶涛,跑什么跑?你不是有十六个得力手下吗。来,回太原,跟我比划比划。跑啥呀?我听我兄弟说,你带来的那十多个京城人挺能打啊,挺能折腾啊,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呢?叶涛,我跟你说,我不是针对你。你怎么给他们解决事情我不管,但你打了我的兄弟,这可不行。咱俩平级不平级先不说,你是当哥的,打任立新两下,我可以不吭声。但那十多个京城人打我兄弟,这就太过分了。叶涛,我把话挑明了,我可以让着你,可不会惯着他们,这事儿你别掺和了。”
丁威这两句话,说得那叫一个巧妙,表面上还给叶涛留着面子。
叶涛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,此时代哥就坐在他身旁。这当口,叶涛着实有些骑虎难下。他会想得罪丁威吗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但这边加代还在呢,要是对加代他们不管不顾,任由丁威把代哥抓走,代哥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,这绝非夸大其词。况且,叶涛打心底里就想管这件事,要是不想管,当初就不会接李正光的电话,更不会掺和到这事儿里来。既然已经伸手帮忙了,那就必须帮到底。
“丁威,你少在这儿吓唬人!别想用话挤兑我。怎么,想把我撇开,不让我管这事儿?没那么容易。我再强调一遍,代弟是我最铁的兄弟、最好的哥们儿、最知心的朋友。谁要是敢欺负他,就是跟我过不去。这事儿我管定了,而且会一管到底,跟你死磕到底。你要是想动手打我,我也坚定不移地站在加代这边;你要是动用白道关系,我照样会帮加代。我的态度非常明确,听明白了吗?”
“叶涛,你安安分分在大同当好你的大哥,带好你的兄弟,不好吗?何苦非要跟我丁威作对呢?我丁威是什么样的人,我就不多说了。在山西,有‘一丁二伟曹三胖,四毛五六零和尚’的说法,我排第一。你会不了解我丁威?别人不了解也就罢了,你也不了解吗?”
“你等着,我要是去大同找你,都算我欺负你,我直接去太原找你。”
叶涛这两句话,让代哥和李正光兴奋不已,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万分。叶涛这话太提气了,哪怕打不过也要打,去大同找你都不够,非得去太原找你讨个说法。马三在一旁说道:“涛哥,别跟他废话了,赶紧挂电话。”
“丁威,听好了,我这些兄弟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。”叶涛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挂断了电话。
代哥也是心潮澎湃,叶涛表明态度之后,接下来就轮到主角代哥登场了。代哥的厉害之处,并不在于他有多能打,多敢拼命。大家都清楚,李正光当大哥的能力有所欠缺,代哥打架的本事也一般。代哥靠的不是武力,而是他那强大的人脉和广泛的影响力。
代哥掏出手机,拨通了江林的号码:“江林,不管你是坐轮船、坐飞机,还是用什么其他办法,明天中午12点之前,你必须带着深圳的兄弟们赶到山西大同,到了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都必须来。”
“哥,你放心,我这就召集兄弟们出发。哥,出啥事了?”
“我要是说我让人揍了,你是不是明天早上就能到?不用我多说了吧。”
“哥,半夜我就能到。哥,你就等着吧,我这就给兄弟们打电话。”江林说完,挂断电话,立刻给小毛、耀东、左帅打去电话。
兄弟们听说代哥在山西出了事,当天下午接到电话,当时交通十分便利,飞机能直达各个地方,他们二话没说就赶忙出发了。到了凌晨,五六十号人就已经到齐了。
从深圳赶来支持代哥的,可不是普通的小弟,个个都是能带兄弟的大哥,在当地收保护费,称霸一方。随便挑出一个,都能召集几十号兄弟,这次来了四五十号这样的人物。兄弟们一见到代哥,有的上去拥抱,有的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加代看着叶涛说:“涛哥,把丁威的电话号码给我,我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叶涛说:“代弟,没必要跟他废话,有什么事,哥替你跟他去谈。”
“不用了,涛哥,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,我都记在心里。接下来,看我的,让你看看兄弟我有没有本事。好多人不信我是深圳王,这回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。”
叶涛这种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人,谁有多大能耐,敢不敢拼命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小毛、耀东往那儿一坐,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凶狠劲儿。丁健往那儿一坐,一看就是个敢杀人的主。这一个个兄弟,叶涛看在眼里,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的混混。
加代给丁威打电话,丁威接起电话,问道:“哎,哪位啊?”
“你是丁威吧?”
“你是谁啊?”
“我叫加代。”
“你就是加代,揍任立新的就是你吧?”
“丁威,你别太嚣张了,晚上或者明天中午,你选个时间。”
“什么意思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什么意思?去太原揍你。”
“加代,你要来太原揍我?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?兄弟,你要有这份魄力,昨天我堵你的时候,你跑什么?跟条丧家犬似的跑得飞快。你要有种,昨天就别跑,跟我干一场。”
“丁威,你记住我这话。你不是典型的黑社会吗?不是带着一帮小弟为非作歹吗?咱俩见面之后,我打你,你要是敢还手,就算我加代输。”
丁威也严肃起来,说道:“兄弟,你也听好了,你要是能活着走出太原,就算我输。我要是不把你们这十多个京城人留在这儿,‘一丁二伟曹三炮’,我就排在最后,给他们垫底。什么时候见面,你定!晚上打架没什么意思,白天光明正大地打,你敢不敢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晚上打没意义,就白天打。你不是黑白两道都要对付我吗?那就白天来。怎么,不敢吗?”
“好,我啥也不说了,到了太原就给你打电话。”
代哥为什么要说“我打你,你敢动,就算我输”这句话呢,因为代哥打算黑白两道一起出手整治丁威。代哥又掏出手机,打给张毛:“毛哥,我是加代。”
“哎,代弟,怎么啦?”
“毛哥,我在山西遇到点事儿,你帮我联系下山西这边的小武子。要是能联系上,我这事儿就好办了。”
“加代,你又惹什么大祸了?”
“毛哥,你就别问了,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释。”
“行,我看看,瞧瞧这边有没有熟人在那儿,这事儿我帮你想想办法,肯定给你办妥。”
“毛哥,可千万别掉链子,我都把大话放出去了,说我打他,他都不敢还手。”
毛哥笑着说:“哎呀,行啦,看来你加代这次是真的生气了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“我要不要给勇哥打个电话?”
张毛听后停顿了一下,略带不满地说:“代弟,怎么回事,你眼里就只有勇哥,觉得你毛哥没用了?以后别动不动就找勇哥,你毛哥也能把事儿处理好。”很明显,毛哥这话里带着怨气,心里不太舒服了。
张毛思索了一会儿,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。他打给了谁呢?打给了当时驻太原的小武子负责人苏明。“哎,苏明,你好,我是四九城的张毛。”
“哎呀,你好你好,是张副总啊。张副总找我,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”
“哎呀,有点小麻烦。我有个兄弟叫加代,在你们太原遇到事儿了,他给我打电话跟我抱怨了半天。”
“张副总,咱们关系这么好,你兄弟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?”
“哎呀,就怕给你添麻烦,想着你工作忙,就没打扰你。”
“张副总,这算什么麻烦,一点都不麻烦。”
“那太好了,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兄弟,让他联系你。”
“张副总,跟我还这么见外?就冲你这话,我都得说你两句了。你找我帮忙,以后我去京城找你帮忙,你能不帮吗?”
“苏明老弟,你要是去四九城,只要提我,保准没人敢小瞧你。”
“好嘞,哥,我明白了。你兄弟叫加代是吧?”
“对,叫加代。要不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,你跟他联系一下?”
“放心吧,张副总,这事儿交给我了。”说完,挂断了电话。
很快,代哥的手机响了,代哥接起电话。苏明说:“哎,你好,请问是加代吗?”
代哥刚一接起电话,心里大致就猜到对方是谁了,赶忙热情回应:“啊,您好呀,我是加代。”
电话那头,苏明紧接着说道:“我是太原小武子他们的领导,你叫我明哥就成。”
代哥马上客气地说道:“哎呀,明哥您好啊!”
明哥关切地问:“我听张副总说,你在这边惹上事儿了,跟谁起冲突啦,啥时候的事儿啊?”
代哥如实回答:“明哥,是跟一个叫丁威的人。”
明哥满不在乎地说:“丁威?管他什么威呢,我跟他们这类人没啥交集,你也清楚我们这工作的性质。”
代哥连忙说:“我当然知道明哥这边的情况啦。”
明哥肯定地说:“好,知道就好,你直接来太原,不会有啥问题的。”
代哥感激地说:“明哥,给您添麻烦了!”
明哥豪爽地回应:“老弟,别这么见外,你毛哥都跟我讲了,要给你撑腰,我都懂。到时候我配合你就行。”
代哥感动不已:“太谢谢明哥了!”
明哥安排道:“放心,老弟,来太原一切有我呢。你们约的是白天吧,你过来,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,下午就去找丁威。”
代哥愉快地应道:“行啊,明哥,那太好了。”说完,便挂断了电话。
在场的人,对代哥那是佩服得不得了,心里都在想代哥太牛了,一个电话居然把小武子都给调动起来了。代哥挂断电话后,大手一挥,说道:“走。”
于是,一行人朝着太原进发,来到了约定的地点。丁威那边也是丝毫不示弱,他手下的几员得力干将,像任立新、吴海斌、樊友谊、李英坚、翟建东等人,每人都带着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,加起来足有二百来号人。丁威这阵仗,还真有大哥的派头。
他们就那样往那儿一站,和代哥这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。丁威的几员大将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五连发。丁威大声嚷嚷道:“加代呢,那个跟我吹牛的人呢?让他出来。”
左帅打开车门,代哥从车里走了出来,李正光等人也跟着下了车,朝着丁威那边走去。
丁威还在喊:“谁是加代?那个吹牛的人,出来让我瞧瞧。”
代哥往前一站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你眼瞎啊。”
左帅、江林一左一右陪着代哥,小毛、耀东跟在后面,代哥带着兄弟们走了过来。代哥站在那儿,斜着眼睛看着丁威,霸气地说:“你就是丁威?记住我这话,我打你,你不敢还手。”
丁威看着加代,冷笑起来:“加代,你有啥靠山啊?就敢这么嚣张。”
就在双方气氛紧张,一触即发的时候,对面开过来三四辆绿色吉普车,“嘎吱嘎吱”地停了下来。丁威先是一愣,心里犯起了嘀咕,心想小武子的车怎么来了,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。
从车上下来了十多个小武子,朝着加代走了过去。丁威这下傻眼了,心里纳闷怎么小武子跟加代关系这么好。
小武子往前走了一步,对着丁威那边大声喊道:“加代是我们的好朋友,来这儿考察投资项目,顺便办点事儿。听说有人欺负他,我让我兄弟来出出气。你们最好别动,谁敢动,就地消灭。”
众人听了,都不敢轻举妄动。代哥走到丁威面前,再次问道:“我打你,你敢还手吗?”
丁威瞪着代哥,气呼呼地说:“加代,你这招太损了。”
代哥虽说身材瘦弱,可力气却不小。他猛地跳起来,抡圆了胳膊,“啪”地给了丁威一巴掌,直接把丁威给扇懵了。
丁威回过神来,气得拿起五连子顶住代哥的下巴,恶狠狠地说:“你找死。”
就在丁威要动手的时候,小武子大声喊道:“谁敢开五连子,就地击毙。”
丁威没办法,真的不敢还手。代哥这下更来劲了,“啪”,又给了丁威一个反手耳光。“看什么看?不服气?”
代哥正手、反手,不停地扇着丁威的耳光。不一会儿,代哥打累了,盯着丁威。此时丁威脸肿得老高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心里憋屈到了极点。他咬牙切齿地说:“加代,你太过分了。”
代哥斜着眼看着丁威,满不在乎地说:“怎么,我下次来太原,你还敢打我?有本事去京城,到了京城,你一样完蛋。”
“揍他。”代哥一声令下。
马三、丁健、李正光等十多个领头的,冲过去揪住丁威。李正光对着丁威“哐哐”就是几拳,丁健等人也跟着拳打脚,把丁威揍了一顿。
丁威身后的两百来号人,看着这一幕,都不敢动弹。
“怎么样,挨了揍老实了吧。”
这时,苏明走了过来,对代哥说:“兄弟,气消了吗?气消了咱们就回去。”
代哥累得气喘吁吁。苏明看了看丁威,说:“老弟,没事,没伤着筋骨,回去擦点药。走走走,加代。”
这一回,代哥可算是真的出了一口恶气,而丁威则是实实在在地栽了个大跟头,这个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。
咱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儿了,喜欢听故事的朋友们给老弟点个红心,点点关注,下期咱们接着接着精彩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