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寒冬,运城城墙上的冰碴子能割破手指,而我军的炮弹却迟迟撕不开阎锡山布下的“铁桶阵”。两轮强攻未果,伤亡数字像雪片一样往上飘,连中央军委都坐不住了——王震带着2纵顶上去时,战士们棉衣里的冷汗已经结成了冰。可谁能想到,扭转战局的竟是个穿黄军装的“冒牌货”?当这个神秘炮兵一炮轰飞敌人碉堡时,连身经百战的王震都瞪圆了眼睛:“你小子到底哪边的?”
“报告首长,我是新四军!”
这句话像颗哑弹砸在王震脚边。西北野战军清一色的灰布军装里,突然冒出个华东部队的“黄皮”,比在羊肉泡馍里吃出大闸蟹还离谱。更邪门的是,这名叫郭滨的炮兵玩迫击炮就像老农摆弄旱烟袋——闭着眼都能指哪打哪。可当王震下令让他带炮连转移时,城里的阎锡山部队突然倾巢而出,几百号人直扑这6门宝贝火炮。眼看家底要砸,郭滨却抄起喇叭开始“唱大戏”……
运城守敌的碉堡群比蜂窝煤还密,郭滨的炮兵连就像拿绣花针戳钢板。但这个小伙子有绝活:他把迫击炮当算盘打,独创的“跳眼测距法”比教科书还准。当年在华东,他靠这门手艺一炮轰跑国民党一个排,气得敌军团长直跳脚:“共军的炮长眼睛了?”
可西北战场是另一回事。零下二十度,炮管冷得像冰溜子,观测员的手指冻得掰不开。郭滨却带着战士们用火烤刻度盘,拿雪水擦镜片,硬是把57毫米战防炮打出了重炮的效果。王震举着望远镜的手直发颤——西北风里,那个黄军装的身影正抡着铁锹给火炮垫土块,活像给娃娃垫尿布。
城门楼上的青天白日旗突然晃了晃。
正当炮兵连在开阔地挪窝时,运城西门猛地吐出几百号敌军。参谋部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——这仗打得邪性,守军从来龟缩不出,今天却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。更糟的是,郭滨手里只有两杆枪四颗雷,对面冲来的可是阎锡山的精锐卫队。
“要不…弃炮?”有人小声嘀咕。
王震的烟头狠狠摁进雪里。远处突然炸响郭滨的破锣嗓子:“三连包饺子!机枪连断后!”硝烟里影影绰绰全是人影,冲在最前的敌军队长一个急刹车——这荒郊野岭,共军哪来的机枪连?
“轰!”
西北角的碉堡飞上天时,连城墙砖都吓得跳了三跳。郭滨的炮组像开了天眼,五发炮弹犁过去,阎锡山花三年修的工事成了烂豆腐。原来他早摸透了城墙的“命门”——西北角排水沟上的砖石是糯米浆混的,比别处脆三分。
王震的电报还没发完,突击队已经踩着碎砖冲进了城。可谁都没注意,郭滨的炮管正冒着青烟——最后一发炮弹,是他用烧红的铁条捅响的。
庆功会上的猪肉炖粉条还没出锅,侦察兵就撞开了指挥部大门。
运城是拿下了,可胡宗南的五个师正连夜往潼关赶。更棘手的是,郭滨的“神炮”秘诀传开后,各部队都来挖人。王震攥着调令在屋里转圈——华东粟裕、中原刘伯承,连东北林彪都派人来“借两天”。窗户外头,郭滨正教炊事班用擀面杖比划弹道,浑然不知自己成了战略物资。
都说英雄造时势,可时势更会糟蹋英雄。郭滨要是生在阎锡山那边,这会儿早当上炮兵团长了。偏他死心眼跟着“土八路”,拿迫击炮当传家宝伺候。更可笑的是,后来有人问他怎么算得那么准,他挠挠头说:“敌人碉堡上不是有尿碱印子吗?顺着白霜打准没错。”听听,这哪像军校教材?活脱脱老农挑西瓜的架势。
当年要是给郭滨配个美式榴弹炮,现在课本里是不是得写“中国巴顿”?可转头想想,用尿碱当坐标的战神,真塞他个GPS会不会反而打不准?您觉得:打仗这回事,到底是英雄成就了武器,还是武器耽误了英雄?